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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1章(第1页)

沈桑宁为他简单上完药,还大张旗鼓地缠了圈白纱布。两人回到府时,正好遇见从扬州归来的云昭。她带回了为柳氏接生的扬州稳婆。裴如衍将纱布手拢进袖中,"这是"沈桑宁随意回应,"我有些事要解决,你先去忙。"语罢,也不再看他,带着云昭和稳婆朝幽静的厢房而去,徒留裴如衍在原地。*厢房内,刘稳婆收了重金,一句都没推脱,直接回忆道:"周家也算是扬州有脸面的人家,柳夫人当年是足月生下的闺女,偏让我说是早产,给了我些银子,我也不至于和钱过不去。"虽说刘稳婆没理由撒谎,可十八年过去,还能记得这么清楚,也让沈桑宁目露疑色。刘稳婆一拍大腿,"哎哟,夫人可别对我起疑,这扬州体面的人家全是我接生的,后宅那些腌臜事儿我也知道些,我早就怀疑柳夫人私通了,否则好端端的干嘛要让我撒谎呢!我养成了记账的习惯,是怕她事后灭口,留下证据才好保命啊,我时不时翻看账本,记得自然清楚。"沈桑宁脸色稍霁,"账本可带来了"刘稳婆突然正经,"我保命的东西,就不能给夫人看了,里头记录的,可不止是柳夫人的事。"看来扬州的风流韵事,刘稳婆知道的不少。此人能活到现在,也是有些本事的。沈桑宁不免多看她一眼,又听她献殷勤道——"不过夫人给的赏银多,我再给夫人指条路,当年给柳夫人诊脉的大夫,是金陵妇科圣手罗大夫,他定也知道真相。"罗大夫又出来了一号人物,沈桑宁皱眉,"你们做稳婆的,做大夫的,怎么都收受贿赂骗人"医德哪去了刘稳婆渍渍一声,"夫人金尊玉贵的人自然理解不了,稳婆做到我这份上,请我接生的都是富贵人家,我得知了别人的秘密,就等于被迫上了贼船,不收那银子,人家捏死我就跟捏死蚂蚁一样,还不如收钱办事,皆大欢喜。"沈桑宁听闻,不置可否,着人将刘稳婆送了出去。她对金陵的妇科大夫不太了解,故招来微生家的丫鬟,问这位罗大夫的情况。那丫鬟恍然道:"罗大夫,就是今晨给您把脉的那位老大夫呀。"这……还真是出乎意料。沈桑宁惊异之下,又听丫鬟问道——"表小姐是要找罗大夫吗罗大夫给您诊完脉后,去回禀了老夫人,罗大夫和老太爷、老夫人是旧相识,午后一起在府中听戏呢,您现在去,他或许还在。"*那厢,刘稳婆被紫灵送出府去,正好被樊舅母看见了。"我家夫人给您在城西租了间房,这阵子还请您在金陵呆一阵,若是我家夫人有用得到您的地方,还会另外给赏银的。"刘稳婆点头离开,紫灵转身回府,身侧响起樊舅母的疑问——"那人是谁"紫灵一个激灵,"大夫人,那位是扬州请来的稳婆。"稳婆的身份一查便知,实在没有撒谎的必要。樊舅母听闻,欲言又止,"宁宁请来的她现在已经开始操心稳婆的问题了是不是太早了些"樊舅母一句比一句高昂亢奋,显然陷入误会无法自拔。紫灵张张嘴,选择缄默。少夫人这事儿,她不确定能不能透露,干脆是不说了。奈何樊舅母向来嘴碎,有震惊也没憋在心里,马不停蹄地去了主院传播。那厢。沈桑宁到主院时,正好听见樊舅母在外祖母面前绘声绘色地说——"母亲,这孩子都把稳婆请来了,她是不是压力太大了,我看咱还是别给她太大压力了。""这怀都没怀上,请稳婆作甚啊!"樊舅母连连叹气,外祖母无语道:"宁宁许是有其他原因。"还是外祖母脑子清醒些,沈桑宁在心里道。一边走进屋内,眸光扫了扫,既没见到外祖父,也没看见罗大夫。"外祖母,罗大夫回去了"她直接问道。外祖母点头,"他留下了几贴药,回头我让厨房煮好,给你送去,你与世子的身体虽无大碍,但我想着你们同房概率那么低,还是要改善一下。"听闻,沈桑宁莫名想起当初被春日饮支配的恐惧,当即道:"外祖母,若是提兴致的药,那大可不必了。"她现在已经发现新的赛道,不需要春药。外祖母古怪地朝她瞅来,"你这孩子,想些什么呢我们岂敢给世子下虎狼之药,不过是强身健体的药物,给你们双方提高些孕率,谁让你们同房次数那么少。"哦,频率跟不上,提高单次质量概率呗。沈桑宁惊叹妇科圣手罗大夫的能耐的同时,也有些汗颜,为什么罗大夫连同房频次低都跟外祖母说了!不过她仍没有忘记来意,"祖母,罗大夫的医馆在哪儿"外祖母:"找他作甚"沈桑宁温声道:"有些问题,还想问问他。"她说完,就见外祖母眼中闪过狐疑。而后外祖母强颜欢笑,"宁宁啊,你身子没有问题,没必要太过焦虑。"偏偏是没有与她说,罗大夫的医馆在哪。沈桑宁隐约中觉得不对劲,却说不上哪儿不对,就好像外祖母并不想她单独去找罗大夫。她没再多问,毕竟罗大夫的医馆在哪儿,随便找个人一问都能知道,也不是非得问外祖母。待沈桑宁走出主院,外祖母就一改和蔼之色,"樊氏,你遣人看着宁宁,若她去找罗勇大夫,一定要听听,他们说的是什么。"樊舅母听得云里雾里,"还能说什么,无非就是养身子生孩子的事呗,这也要偷听"外祖母忧愁地捏紧拐杖,"也怪我,竟一时忘了当初小姑出嫁前,是罗勇把的脉,当年之事切不可叫宁宁知道。"提起当年之事,樊舅母恍然,"啊呀,都怪阿澹,上回去京城时,他和宁宁说了小姑嫁入伯府并非完璧之身,估计因此让宁宁生疑了,我这就派人跟着宁宁,母亲也莫忧心,罗大夫应该懂得什么不该说。"说着,樊舅母刚要离去,想到什么又绕了回来——"母亲,话说当年小姑的那个孽种,是打掉了吧宁宁的的确确是承安伯的孩子吧"